Ben是個二十歲的二級教練。中午吃飯時問了下同樣剛考過二級證書的四十多歲教練Daniel證書級別之間的差別。他說,「一級如果是地面,那二級就是台北101,三級大概是飛機飛行的高度,四級變態到外太空,考過的人非常有限。」他認識一個有滑雪和滑板兩個四級證書的加拿大博士。同樣身為楓葉國人的我一陣自豪感油然而生。
Ben說自己兩歲開始在雪里打滾,滑雪對他比走路還自然。四個學生都是缺乏運動的白領,開始的幾個基本拖板上下坡動作結束就已上氣不接下氣。Ben毫不客氣的說我們是他帶過的身體素質最差的一組人。扛不住激將法的我立馬倔勁上來,心想老娘今天一定要學會如何滑雪。倔勁的背後伴隨了多少次摔倒和絕望,也只有自己知道。
Ben自稱自己「drill sergeant」──軍隊中的軍士級教練員。教學中很多方法點到而已,全靠自己領會。這種教學方式,少不了摔跤。一上午,四人小組加起來摔了上百跤。除了戴著假屁股的我,其他小夥伴都吃不消了。
下午其他小夥伴跟著Daniel練習,無論如何想要學會滑雪的我自己跟著Ben繼續操練。於是,Ben變成了我的專屬教練。
午飯之後直接上纜車。心裡無比恐懼,但還是鼓起勇氣坐上了纜車。今天的兩次都是撲街式下車…最慘的是撲街下車之後還要趕快連滾帶爬離開現場,免得絆倒後面下車的人。每次纜車停住了,Ben就會說,應該有人摔倒了。
站在山坡頂,我意識到這個小山坡的長度遠比我想的長,也比我想象中陡。第N次摔倒之後:
「Come help me!」
「You can do it, I believe in you.」
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自己默默爬起來,繼續向前,繼續摔倒……好不容易到山腳和其他小夥伴匯合時,我問Ben自己摔了幾次,他若無其事的說,「Lost count!」。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次下山只摔倒兩次就到山腳了。聽著呼嘯而過的風聲,看著眼前飛來飛去的人,享受著這種夾雜著恐懼和興奮的感覺。一邊領悟一邊發現,滑雪板和騎馬有相似的地方,放鬆僵硬的身體,把滑雪板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把控制這種事,交給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