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岛潜水之旅——用心记录属于我们的故事

苦行僧

跨年之旅





奔赴四王岛在2015年，回来时，已经是2016年。不经意间，我们类似失联，漂泊在两大洋间，数次跨越赤道，已经11个日夜。过了西方人的圣诞节，守候了传统的新年，声声爆竹鸣响，礼花腾空绽放，第一次，炮竹没有震耳，礼花没有耀眼，只因，心不宁，夜太美！




回来后，例行美容美发，各种美食饿补，活脱脱一乡野村妇之态。两天狂睡，数日腥荤下来，终于有了底气。可以回到文人雅士的风格，品茶，小酌，守着冬日的暖光回忆过往。好的，坏的，都翻江倒海而来。嘴边还能回味起树叶炒菜的味道，鼻子里还飘着雪茄的香味，耳边还有那闹人的鹦鹉在呱躁，眼前一幕幕老爷丫鬟书童的故事。。。我竟然发现，这些发生在几天前的种种，都和潜水无关，却发生在潜水的缝隙里，看似随意， 其实早已入心！提笔写潜水日志时，那曾经让我追随而至的须鲨，那些manta飞舞的震撼，都随着时间慢慢淡去，留下来的是十几张朝夕相处的面孔，犹如我躺在甲板看到的星空，越夜越闪亮！






我决定来一次天马行空的潜水日志，丢掉那滔滔不绝的海底盛况描述，讲讲属于我们自己的故事。潜点咨讯让它简化到实用即好。毕竟，写自己想写的，才是感人的。
四王岛潜水之“行”

大部分四王岛的潜水，都安排在8天7晚，这样的行程以南部或者北部为分界，走其中之一。可是，面对一连四转的单程飞行计划，我们怎么都觉得8天不解恨，于是一个大四王岛计划就这么出炉了。我们要求船公司为我们设计了一条11天的船宿行程，行程跨越四王岛最知名的潜点。除了红树林区域，因为曾经出现或鳄鱼伤人事故被取消，其他大尽量囊括。




去四王岛，要从国内飞到雅加达，再从雅加达飞至sorong，大部分航空公司没有直飞sorong的航班，为了赶上当日登船，我们只能在雅加达半夜转机，一连24小时飞行，消磨了我们所有的激情，最后16个潜水员只能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站在码头遥望我们的“豪华”木制帆船。顾不得饥肠辘辘，蓬头垢面，直接扑到在船舱里。幸而，sorong机场到码头只有20分钟，船舱里房间也还干净整洁，只是一只呱噪的鹦鹉出现得很意外，我们还没做好被它吵醒的思想准备。
10点左右，船开始航行，目的地是我们第一站，四大岛之一的MIssol。航行时间需16小时。为了第二天按计划完成潜水，船一直航行至半夜。船上除了机器的轰鸣声，就是偶尔鹦鹉的喊叫声，船舱安静得不像是小伙伴第一天欢聚的情形，每个人都在海浪和船体的摇晃中，沉沉睡去。有些潜友错过午餐，昏睡不醒，有些潜友晕船不适，吐到胃酸。更糟糕的是，从下午开始，船舱里布满了一股浓浓的柴油味，把我们这些疲惫、困倦、晕眩的潜水们，统统熏到了甲板透气。船东的解释是“油太满，航行中大浪导致有溢出，会好的，会好的” ，四王岛的第一天，就这样，在噩梦中开始了。
夜晚，我辗转床头，被熏到头痛，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船抛锚的声音，我和两闺蜜同住在最靠船头“天字一号房”，这里和船锚只有一墙之隔，粗重的铁索在轮齿中滑动的声音如鸣耳际，想要忽略，几乎不能。随着船停下，发动机停了，夜终于恢复了应有的宁静，船体也不再摇晃，偶有波浪摇摆，是一种摇篮般的享受。浓郁的柴油味也慢慢散去，我开始期待日出！
这次自定义的航行路线，跨越了四王岛的南北群岛，从南部的Misool开始，前往中部Arboreck island附近，到达中北部的Kawe island后，继续前往北部的Wayag island，再回到Wohoff island,最后到南部Nosuar island，返回登船点sorong。因此，有机会两次跨越赤道。虽然那时一条我们定义中的纬度线，但是，却因为它特殊的意义让我们每个潜水员都兴奋不已，尤其当潜导介绍一些赤道附近的潜点时，我们似乎忽略了潜点本身的地貌特征，忽略了这里丰富的海洋生物，只因为，在这个看不到的线上，我们可以自由假想。
四王岛潜水之“吃”

说到四王岛的吃，真的是旅途中最糟心的部分。物资准备貌似不太充分，11天海上毫无补给，厨娘像是马路上捡的，船东抠门到顿顿见盘底，饭菜难吃到食之不下咽。。。。我见过最奇怪的菠萝煮牛肉，树叶炒树枝，都发生在这条船上，所以四王岛食物的难吃，真的不是一般般！
在这种恶劣而艰苦的环境下，我们开始了各种斗智斗勇，自力更生，开小灶，偷干粮的革命故事。最后看来，都成了一行之中愉快的注脚。起初，食物严重不足，我代表团队和船东谈判，三寸不烂之舌只是换来一份蛋炒饭，顿时鼓舞了我激昂的斗志，毕竟，一天四潜的潜水员，消耗的是真金白银的热量，可是，补充的，确实偷工减料的食材，这样严重的收支不平，身体肯定吃不消。第二天，老板下了猛料，搞了一份菠萝煮的牛肉出来，寡淡无味的牛肉，配上酸甜的菠萝，怎一个难吃了得呀，最后的结果，牛肉全部剩下。老板斜眼看着我，言外之意”How many meanings are they?”(俗话说的“你这是几个意思？”)。第一次革命，在老板的阴谋下宣告失败。我在三天持续菜叶的补给下，终于低血糖发作，眩晕加呕吐，席卷而来，只能靠喝糖水坚持着。第二轮的革命揭开了序幕，潜水们有的利用闲暇时间钓鱼，有些索性重金引诱船工，让他们替我们钓鱼，自己进厨房煮鱼汤，烧鱼肉，海边生活的“程咬金”做得一手好鱼，热心的“骆驼姐”让厨娘下岗一天，亲自牛肉炖土豆、烧啤酒鸡，改善了我们的伙食！第二次的革命，以绕开船东，抢占厨房而获得成功！后来，船东发现我们半夜常常开小灶，一日早早锁闭厨房，激起了我们一致反抗，也还是不得不妥协了。随着日子的流逝，船上的供给越来越不足，水果、蔬菜也不再新鲜。我们只能靠自己仅有的存货了，“包包”的房间开始不断发生零食盗窃事件，“骆驼姐”的方便面煮出来就被一抢而空，“丫鬟”的荤油拌面酱成了人间美味。。。我们第三轮的偷干粮内耗战，终于坚持到了行程的最后一天。
离开船的早晨，船东用最后几片面包打发我们返程了。这个抠门的船东在收取小费的时候终于以“0”收入，得到了他应有的回报，我们把小费直接分给了船上每一位辛苦的船员。原因是：这总抠门黑心的老板，克扣船工小费是必然的，势必不能让他得逞！带着胜利的笑容，我们挥手告别这11天朝夕与共的船只。靠岸一棵，心中无限呐喊“美食，我来了!”
四王岛潜水之“玩”

四王岛其实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前提是，你要体力充沛，不怕蚊子咬。这一千多个岛屿组成的地方，玩的就是海岛山峦和沙滩，在四王岛航行的11天里，我们数次登上不知名的小岛，两次沙滩BBQ烧烤party，两次乘坐皮划艇穿行在红树林海湾之间。








最累的是Hiking到山顶拍摄四王岛风光片，陡峭的岩壁，不仅没有路，而且石头尖锐凸起，一不小心都会划破身体。可是到达山顶的一刻，我们已经顾不得失调的呼吸，因为眼前的那起伏的山峦，在蓝绿交替的海洋里，点缀出层层色彩，白皙的沙滩巧妙地过渡了山水间不同的绿，漂泊的帆船像存在与画中，这里，干净得不真实!








最好玩的事是岛上的BBQ，虽然食物并不美味，可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岛上有那么多的椰子蟹，船工抓了一些在沙滩上让我们看，被我们误解以为是要改善伙食了，谁知道，船东严肃地告诫我们，在这里，吃椰子蟹是违法的，我们只好咽着口水，目送10来只丰满的椰子蟹快速爬树离开。岛上的Party除了烧烤，主要是我们和船员的载歌载舞，这些小黑的音乐天赋让人惊叹，弹吉他，打击鼓，唱歌，跳舞，样样精通。而我们，为了一首合唱伤透脑筋，最后只能勉强对付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完败！唱歌不行，我们在新年party之夜放弃短板，开始和她们PK劲舞，好端端的热舞，被我们跳成著名的佳木斯广场舞，外加扭秧歌，企图迷惑对手。可是体力上，终究拼不过小黑们，几轮下来，人气最高的“包包”也瘫软在沙地，再一次完败！




直到新年的礼花，点亮整个夜空的一瞬间，我们都莫名的感动了，人生有多少个这样重要的时刻？此刻，我们在一起！
在玩的过程里，也参杂了一些痛苦的回忆。我和“老爷”“丫鬟”划着kayat登陆一个荒岛，看似简单的kayat在海里真的不容易，加上水面流，我们好不容易登陆。原本想玩一些浪漫的沙滩拾贝，结果，活活被岛上的蚊子喂了一个饱，浑身瘙痒难耐，仓皇逃走。事实证明，这里的蚊子，毒性极高，一旦被咬，十天不好！和蚊子一样毒的还有这里的水母，水里密密麻麻的水母，让一些游泳的伙伴们纷纷受伤，潜水途中，也常常被蛰到脸麻。最后"包包"顾不得形象，套上花姑娘的面罩，只求一完肤!
四王岛潜水之“潜”

四王岛在亚洲和大洋洲交汇处，新几内亚岛的西面是一片由1500个小岛、浅湾和暗礁所组成的广阔海域，其中有四个大岛米苏尔岛（Misool）、萨拉瓦蒂岛（Salawati）、巴丹塔岛 （Batanta）和卫吉岛（Waigeo），当地人称之为“Raja Ampat”，译为四王群岛或四国群岛。这里更是被称之为世界的尽头，因为这里美丽的景象让潜水客昵称这里是奇迹之海。




由于是几大洋流的交汇处，使得这个地区的水下以海洋生物量、生物多样性和杰出的珊瑚礁景观最为著名，被誉为“物种工厂”（Species Factory），甚至被认为是“生命起源的中心”。这里汇聚了已知鱼类有2650种，珊瑚约300种，占全世界珊瑚品种的75%。其水下生物种类是珊瑚大三角区 (Coral Triangle) 中种类计算率最高的地方，硬珊瑚品种是加勒比海的10倍。此外还有699种贝类。由于地理位置偏远，加之地广人稀，所以这一大片海域的大部份海洋生态都几乎未受到人类文明发展的影响，完美保留至今，已被列入世界遗产备选名录，成为潜水员一生必去的潜水胜地。








作为一个专注于潜水的发烧友，没什么比直接又实用资讯更让人获益，我整理了这10个潜水日33次潜水经历，按照每个区域，做了一个潜点资料表。简单概括了每一个潜点的特征，拍摄主题。至于能见度，水流，这些变化因素，我基本忽略了。四王岛最著名的特征就是乱流，这在我们10个潜水日里遇到多次，我生平第一次遇到下降流也在这里，毫无征兆的下降，让我们几个潜水员即使奋力踢着脚蹼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电脑表的数字不断变化。其他各种大流也时常出现在我们周围。但是，这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每一个潜水员的个人体验在这里都有很大的偶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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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行天下第二季第六集《跨越赤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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